疯将

【镇魂】私人情结

李鲸酒:


剧版基础。



【情结:心理学术语,指的是一群重要的无意识组合,或是一种藏在一个人神秘的心理状态中,强烈而无意识的冲动。】


(我才发现我没空行😂宝贝们你们的眼睛还好吗?sorry sorry)








沈巍吐血了。


沈巍。沈教授。吐血了。


沈巍。沈教授。在大家面前。吐血了。


信息越详细越让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

和赵云澜一起出了趟外勤,正坐在长桌另一头听着赵处给大家分析案情的沈教授,先是轻咳了两声,对面的赵云澜立马消声盯着他看。沈巍摇摇头,继续翻卷宗,赵云澜嚼了口棒棒糖,顿了两秒,还是回头继续戳白板。


郭长城的水杯还没能递到,只觉得手指间有什么滑腻黏稠的液体飞溅而过,眼前的卷宗泼墨似的染开一片,暗红的血迹惊得小郭手下一松,白水稀释浸了血的纸,晕出团团粉。


赵云澜甩了笔就纵身跳上长桌,大步流星,立手反身触地,眼急手快扶住沈巍。


大庆毛都炸了,特调处的人反应过来层层围住沈巍,林静喊着让大家把沈教授扶上沙发,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祝红摸出手机就要打急救电话。


沈巍靠在赵云澜肩上,贴近他耳畔喃喃着什么,赵云澜眼色沉沉,咬着后槽牙说:“急什么,稳住。我送沈教授回家。”


“赵云澜你没毛病吧,这都吐血了回什么家,送医院!”


祝红厉声间都能听到蛇族特有的嘶嘶声,其余的人也持相同意见,大家看着瘫软得像长在赵云澜身上的沈巍,眉眼都失了颜色,全数给划到了唇角可怖的红,唯有那双眼,亮得摄人心魄。


……沈教授这文人身子,够吐几口血的?


沈巍收紧握住赵云澜衣角的手指,赵云澜俯身就想搂住沈巍的腿弯横抱带走,沈巍像察觉到他的动作,硬是僵直身体摆出强烈的拒绝姿态。


赵云澜想啃他一口,倔什么啊倔。


想归想,受伤的人你不能和他犟。


赵云澜从善如流搂着沈巍往外移,他和他靠得那么近,却几乎听不到身边人的呼吸,虽然明白,但心脏也不由得被人狠狠一握,脚下步伐就乱了。


没走几步,赵云澜就被拦住了,不过他没想到是郭长城。小郭第一次瞪视自己偶像,说话也不抖了,他觉得赵处这事儿得听大家的,沈教授伤这么重,回家怎么治疗,难不成沈教授家里有私人医生吗?


呵,私人医生有没有不知道,地下帝国倒确实有。


他没法解释,绕过小郭走人,郭长城一急伸手就拉住了沈巍的手臂。


赵云澜脚步一停,他低低抛出个声儿,扭头看着郭长城,脸上似笑非笑,嘴里吐出的话却像掺了冰碴子:


“……行啊小郭,长大了,都敢从我手里抢人了。”


他右半边脸还蹭着沈巍的血,几丝好像还弄到了嘴里,让人错觉他说这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带有一股子血腥味。


最后赵云澜还是把沈巍带走了。不单是他那唬人的态度,最重要还是沈教授拼着一点气力挣开小郭的手,整个人靠向赵云澜,还把脸埋进他脖颈间,这才没了动静。


“……”


没得说。






此后特调处就没了沈教授的消息。


赵云澜第二天将近中午才来上班,众人仔细分辨着男人的情绪,发现竟有点看不出端倪。


沈教授?没事,在调养了,老毛病。


我和他心里有数。


无限期休假,怎么,不服?


那天特调处商量着去沈教授家里探望,果篮都挑好了,赵云澜活似在特调处装了窃听器,发过来一条语音:


“不准,别来。”


那语气倒没多少起初的焦急了,就有着一点难得的严肃,没头没尾,说话说得硬邦邦的。


祝红恶狠狠地咬了口选好的苹果。


门登不了,打电话询问吧。


沈教授没手机。


问校方情况吧。


赵云澜拿着沈巍的申请已经请好假了。


想来想去,还是只能问赵云澜。


当面问,不说。


打电话,不接。


“沈教授我顾着就好了,你们瞎操什么心。”


众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坐在办公室一脸沉思的赵云澜:你上哪儿捡的一顶“沈巍监护人”的高帽?


瞅着瞅着,他们看到赵云澜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一声。


那笑……捡没捡着高帽不知道,但应该是捡着什么宝了。


大庆偷看见赵云澜上网查东西,他挡得太快,只有“教学”“护理”几个字眼被瞅到,教学?学什么?急救还是囚禁?


好几天回家没人,只能去对家刨门的肥猫强烈抗议,正直如它,觉着这家伙别是把人沈教授绑家里了吧?


它正义凛然地举起爪子控诉赵云澜:你这叫禁锢他人人身自由知不知道!


赵云澜挑眉,揉揉猫脚垫:“我这叫金屋藏娇。”


得了吧,你见过哪个藏娇把自个儿一起赔进“娇”的“金屋”的。


还你顾着,你顾什么,天天泡面外卖吗?这么对一个伤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?






不痛。


赵云澜在金屋里看着被自己藏着的“娇”,心里还美滋滋的。


沈巍没有伤到不能出门,到底是黑袍使,呼吸回血的Bug还没来得及修正。


但他并没有完全恢复,在地面上能力依旧受到压制。


体现在哪儿?


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外貌变形。


沈巍懒懒地束着长发,挽起衬衫袖口在厨房准备晚餐。面如冠玉,墨黑锦缎似的发淌了一身。


他要拿什么东西,转身的时候动作有点猛,几缕发丝差点给带到洗碗槽里,赵云澜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,快步过去把头发抢救回手里,完了还不放心,干脆就两只手捧住沈巍的长发,跟着他兜兜转转,站身边护着,时不时梳上几把,舒心。


沈巍耳根子泛红,但表情还是淡淡的,他眼皮都没抬一下,不冷不热地问道:“你就这么宝贝这头发?”


虽说这头发是个难题,但沈巍不想这几天在家里无所事事,他想过买一顶差不多的假发。


“得了吧,你真当特调处的人只会撸串儿啊,拿顶假发就想糊弄他们?”


沈巍沉思半晌,又说,那剪了吧。


赵云澜筷子差点没拿稳,索性拍桌上:“你敢!”


这一声威胁可说是真情实感,沈巍看着他,懵懂地眨了下眼睛。


好嘛,都知道用秘密武器了。赵云澜在心底唾弃自己,又放软了声儿哀哀切切地让他给自己留条活路,他每天累得半死不活就等着摸摸这头发充电了,让沈巍心疼心疼他,别这么自私。


沈巍眼睛都要瞪红了:“我自私?赵云澜你——”


赵云澜瞬间躺倒,趴沈巍腿上抱着铺边上的头发,撒泼打滚。


沈巍到底没和他计较,垂下眼睛,也看不出喜怒。


就这样,第二天赵云澜去上班,还是带着剪子水果刀去的。沈巍看着一屋子尖锐物品都没了踪影,手里不由得积聚起能打穿墙面的黑能量,忍不住开始思考赵云澜脑子的构造问题。


后来沈巍放弃了去特调处,但也想出去探查一下如今逃到地面来的地星人的情况,赵云澜理所当然地否决了。


“——怎么,你觉得我这样子出门,有碍观瞻?”


您可拉倒吧,美人儿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。


赵云澜一点不藏着掖着,他坦荡得很:“哪儿是‘有碍观瞻’,这分明是‘付费观看’。有人看你一眼,我就得收费,还怕他们付不起,所以为了龙城市民的经济问题,沈教授受累,在家待着呗。”


“赵处长,我出门,不用你准许吧。”沈巍没戴眼镜,一双眼轮过来,目光刺人了点。


赵云澜从后面抱住他的肩,脸贴着他的长发滚:“叫老公。”


沈巍一口闷气没提上来,抓过人就咬,赵云澜整个人挂他身上,被咬得开开心心。


“怎么,你不愿意和老公在家厮混几天啊?”


沈巍简直想吞了他省心。







但恢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,沈巍隐去长发的那天,赵云澜一下泄了气,沈巍吻吻他的唇角,赵云澜倒像是发泄地咬了回去。


到了特调处,大家都围着沈巍询问,沈巍抽空瞥了一眼赵云澜,那人心不在焉地嘬着棒棒糖。


等到大家开始工作,各忙各的时候,赵云澜突然看着汪徵的背影说了一句:“哎,汪徵,你这头发长长的还挺好看哈,不过你得注意保养,你看整个都有点泛黄,这不上手我就知道肯定......”


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,数道目光逼了过来,赵云澜猛地住了嘴,头一个看向的却是沈巍。


沈巍和他一触收回视线,扶了下眼镜,脸上的笑都像画好的:“赵处长说笑了,汪徵是能量体,用不着的,您关心则乱了吧。”


赵云澜顺势而下,调笑着打了几个马虎眼。祝红倒是拉着自己的短发若有所思问了句:“老赵你还有长发情结啊,那我懂了——呵,男人。”


沈巍像没听到,安静极了。


下班回家,沈巍坐在副驾驶,脸一直朝着外面。


等红绿灯的时候,赵云澜看了一眼过马路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身影,背后的长发像波浪似的摇来晃去。


察觉到身边动静再回头时,发现沈巍已经摘了眼镜,长发铺满一个座。


赵云澜“哎哟”了一声,下意识就想脱外套给他罩上,不过还好他车底盘高,也没多少人往车里瞧。


沈巍压着声音应了一句:“你要,就看个够好了。”


赵云澜懵了,这什么情况?


到家下车,赵云澜像做贼一样护着沈巍从地下车库上来,团着他的长发藏怀里贴着沈巍的后背走,那样子别提多傻了。


一进屋赵云澜还没问出口呢,沈巍一把将他推沙发里,俯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,长发从肩头滑下来,彻彻底底笼罩住身下的人。


赵云澜看着沈巍的眼睛,差点被埋进去。


“你要,我就给你。”沈巍一字一顿地说:“你想把我圈在屋里,我依你;你想我不戴眼镜,我依你;你想要我长发不变,我还依你——只是,你不要再去看别人好吗?横竖这模样也合你的意,连人带发送你便是,你喜欢其他什么,我也可以变幻出来,你何必盯着他人不放。”


赵云澜愣了半晌,到底是在一起了,习得了沈巍眨眼睛的毛病,他眨了下眼,有什么东西从总是蒙着戏谑神情的的眼底泛了出来。


“......眼睛,我也喜欢,每次你一看我,我就想碰瓷。”


沈巍微微撑起身子。


“......这嘴唇,天生唇色好,哪怕失血都艳得不行,看着就想嘬两口。”


“......还有这鼻子,这皮肤,这腰,这腿......”


沈巍听着他如数家珍,越听越不对劲,有点像是被人用视线和言语从头摸到脚,他起身想让开,赵云澜拽住他的手腕。


那人瞧着他:“我这哪儿是什么‘长发情结’”


“——我是‘沈巍’情结。”


“你简直是比着我心里长的,我看谁都是在拿你做对比,你还在这儿跟我埋冤,你说你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

沈巍就知道自己对赵云澜是毫无招架之力的,这人吊儿郎当的时候,他就说不过,严肃起来的时候,他便更不是对手。


搞得对方丢盔弃甲的赵处长却直想叹气,他还委委屈屈地抱住沈巍:“你说不想让我看别人,那我就想让别人看你了?你看你那死样子,平常就是君子端方,一拨迷妹叽叽喳喳喊老师,现在这带仙气的长发模样打出去,龙城大学怕是要抓着你当形象代言人——你快做个人吧,有点人样好不好,你这是想好看死谁啊?”


沈巍耳朵又红了。


赵云澜当然看到了,他还没完,他还要说骚话,他——


“沈教授!”


——他想扣光特调处所有人的工资。


特调处的同志们挤在门口,果篮吃食大包小包提着,集体僵在了忘记关门的走廊,直愣愣地看着相拥的两人。


赵处脸正对着他们,被他抱在怀里的人黑发如云,煞是好看。


这个美人是谁——不对,沈教授呢——不对,这美人穿的好像是男士衬衫……


沈巍听着声,下意识想回过头去,赵云澜死死地把他箍在怀里,手指穿过他后脑的发丝摁在自己肩头。


“我说什么来着,”赵云澜笑着,恶声恶气地说:“‘不准给人看’。”


沈巍脸有点热,那人又啧了一声,在他耳边说:


“宝贝儿,上次你说的那消除记忆的异能,可派上用场了不是。”













他们太好了。
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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